-限流限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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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以为,我和白起可以永远在一起。
晚到七年的爱恋,像是夏日徐徐海风中略带咸津的气息上染了春桃的甜蜜,染了绯色直像喝醉了的鸟奔进晚霞的云,跌落在软绵绵当中一去不返。
我是那只鸟,先生是那片云。
先生的职业很特殊,有时会突然失联,那个时候刚谈恋爱,找不着他的我急哭是常事。
在我的生日出警是常事。
恋爱纪念日出警是常事。
在我生病时出警也是常事。
有时候会想,怎么会稀里糊涂爱上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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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刚恋爱那会儿,我能带给他的安全感似乎少之又少,所以他事事依着我,将唯我主义展现得淋漓尽致。
“都听你的。”
但我不要都听我的,我要乖乖躺在怀里听他讲事。大事小事家务事,只要是他讲的,我都会听。
韩野也是个不怕死的,去年新年直接连着那帮员工把我灌醉,再借着我的手机给刚结束任务回来的白起一个夺命连环call给喊了过来。
白起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我带到家里,我眨巴眨巴红彤彤的眼睛,环上了他的胳膊,带着点儿嗔怪的意味喊他名字。
“白起。”
“我在。”
“学长。”
“…在。”
“我以后听你的好不好。”我蹭蹭他的脸,咬着唇委委屈屈地盯着。
先生颇无奈地抚了抚我的头,那手掌之中传来的沉重意味我不是不懂。对上他闪着星子的琥珀色双眸,我更觉得自己像个犯人。
“我爱你的呀。”伏到人肩头搂紧了他,避开锁骨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我亲了亲他的脸,有些熏的果酒气直把我眼前熨烫成夏日夕阳的烫金色。
白起回过头来拍拍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像老旧收音机里混着瑕疵又格外好听的音律,以心动作倍镜,直接狙击心脏。
“好。”
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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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听说先生把韩野揍了一顿。
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警察呢。
对自己的事情不甚在意,备忘录置顶却是我的生理期和生日,我们的恋爱纪念日紧跟其后。
之前我不怎么好意思喊他男朋友,学长和白起是轮环叫着的称呼。
但我想,现在应当改改了。
换成一个甜蜜的、有着占有欲的、像是小熊小心翼翼抱着那罐蜂蜜沿着树根警惕地往外看不想让给别人的——专属的称呼。
我先生。
这足以让那棵警花种在我的花园里,把觊觎者统统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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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经常会受伤。
大伤小伤,深的浅的。
他都不怕。
他怕的只是我会掉眼泪,怕我生气。
我气,气他的隐瞒,气他的独立,气自己的不细心。
先生任务回来,乖乖站在我面前,我冷漠地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回,眯了眯眼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我只到先生的胸膛,解他扣子的手都有些颤,外套被搭在软垫沙发上,过会儿我就去检查有没有血腥味。
这次是小伤,但是密密麻麻,这儿一道那儿一道。
白起非常会察言观色,他拧着眉弯下身擦了擦我的眼角:“…对不起。”
我把手轻轻搁在他的肩头,眼泪还没掉下来呢,就被人抱了过去。
海风的味道,安心的味道。
有着木檀和蜂蜜的奇异气味,似是将微不可闻的血气都给掩盖住了。
明明是他受伤,搞的却像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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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娇了。
都是被白起惯出来的。
先生从来不让我独自扛着什么。
手割破了,膝盖摔了一跤,都足以让他心疼个半天。搓着我的手轻轻吹,还笨拙地哄着“不疼不疼。”
简直不要太可爱。
在我这,撒娇必有回响。
就是这样一个先生,就是这样一个警察。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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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婚论嫁,我的年龄似乎也差不多。但我不知白起愿不愿意。
他应当是愿意的,从望向我时眼里漏出来的笑意和他举手投足间的温柔来看。
和他窝在沙发上煲剧,我有意无意地提起这个问题。
先生确实愣了好久,在我打算打原场的时候。他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我,深邃而认真。
“只要你愿意。”
他这么说。
只要我愿意。
如果知乎有问答:恐婚该怎么办?
我一定会说,一定是还未遇见那个真正的人。
一想到是他,就会觉得这些也都没什么大不了。
我先生是个警察,以自己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城市的和平,他沐光而来,最大愿望不过是把心爱的女孩拥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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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起,确实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笑着,印在两本红本子上。
那个问题的回答我或许会再添一笔:
“另外——”
“我们结婚啦!!”
-完-